一养就是十几年。
楚召淮记性好,这么多年过去仍记得那神神叨叨的国师还说他十八岁会有一劫,怕是会殃及到性命,若平安度过后半生便顺遂安康。
鬼神卜算之事,竟然这般玄吗?
他深吸了口气,终于认了命,问出最关心的问题:“那我娘死前留给我的东西,爹给我放在许诺好的一百二十台嫁妆里了吗,郑夫人不会贪掉了吧?”
楚荆险些压抑不住怒意:“侯府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贪你那点东西。”
楚荆运了运气,沉着脸唤来喜娘给他上妆。
楚荆不想和这个没多少感情的大儿子多说半句话,刚想走又似是良心发现,沉着脸叮嘱道:“璟王府危机重重,你若聪明就莫要靠近璟王,今夜最好寻个由头,莫要待在喜房。”
楚荆言尽于此,对着喜娘道:“妆上厚些,把痣遮住。”
楚荆转身就走。
没一会,喜娘咳了声:“大公子,妆上好了。”
这喜娘也不知从哪儿寻来的,上妆简单粗暴,面上糊了一层又一层的厚粉,楚召淮面容被遮住,亲娘来了也不认识。
看着不像是出嫁,倒像是结冥亲。
楚召淮了然。
凤冠霞帔繁琐,层层迭迭换好后,已是黄昏,外面鞭炮声传来。
喜娘将绣着鸳鸯戏水的喜帕盖至凤冠上,楚召淮闭了闭眼,被扶着上了花轿。
躲避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去会会他的“劫”。
爆竹将落雪炸了个斑驳凌乱满地红。
雪日王府成婚,几乎有头有脸的京中大人物都顶着大雪前来笑脸祝贺,不知是真心还是心怀叵测,气氛倒算是笙歌鼎沸,热闹非凡。
璟王府的寝殿满是浓烈的药味,楚召淮下意识轻嗅,眉头一皱。
璟王重病需静养,这几乎算得上“衝喜”的婚事前厅热闹喧哗,后院却空荡冷清,愣是没有半分声响。
楚召淮耐心等了半晌,察觉周遭无人,抬手将盖头掀着悬挂在凤冠上。
既无地龙、也无炭盆。
他本是想探查药香,可一瞧见那金色香炉,眼都直了。
晃眼。
离得近了,方嗅到这香炉中那浓烈的毒草味。
楚召淮倒了一碗水,掀开沉甸甸的炉盖想先灭了香。
忽然,“王妃在做什么?”
空无一人的喜房不知何时出现身着黑衣的男人,他覆着面具冷然注视楚召淮,缓步走来时全然听不到脚步声。
楚召淮跟着外祖父自小学医,从未听过这种吊命之法:“什么病,竟然需要毒……”
楚召淮一个激灵,忙道:“好药,好药啊。”
香冉冉而升,毒香比方才更为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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