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外婆（终）

笙出生，外婆也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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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生前有一次和外婆聊天，说自己要是走了，一定要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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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笙怀里抱着外婆的相片，轻声道：“外婆，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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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房是泥巴做的，蒲笙很少回到这里，常年缺乏维修的屋顶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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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种着腊梅，一月份正是腊梅盛开时，伴着寒风清冷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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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文招呼着手，让房间里的女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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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拉着蒲笙坐到了门前空地旁的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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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就是在这里，”陈君文自顾自说道，“你的外婆，就这样一点一滴把我拉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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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还没出去打工，靠种地养活我俩。我记得我小时候冬天，特别冷，但是不像现在有暖气，你外婆就每天晚上在这个坝子里，给我升起一个小小火炉，她自己却总不用。我就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不用啊’，她就说‘小火炉当然是给小孩用的’，那个火炉真的很温暖……”陈君文说到这，又不自觉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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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笙明白，妈妈和外婆从不告诉她这些，尤其是在后来生活过得更好之后。因为外婆总说，不喜欢宣扬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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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笙轻轻抱住妈妈，轻声在她耳旁道：“妈妈，外婆下辈子会做一个快乐的小孩，不会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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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蒲亦之也听见了，背过身去，偷偷将眼角的泪花擦掉，方才向母女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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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帕子为陈君文擦眼泪，看着她红彤彤的鼻子，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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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这样坚强一个人，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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