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上下甲胄俱全，出鞘的刀尖泛着凛凛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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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戎自知再无演戏的必要，望着恢复了一刻神智的顺帝，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似一团烧不尽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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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蛊虫所控，父皇你也还是不愿传位于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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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帝迷茫地看着他，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面目狰狞地朝自己走来，而身侧的宦官却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并无半点要护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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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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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淳朝角落的阮虎吼了一声，阮虎心有灵犀地执起长枪，朝钟戎后背猛地刺去，不料却被一双刀剑稳稳地架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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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中的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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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张鄜所料，这些人恐怕也早便中了钟戎下的死生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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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可能不记得了吧，我八岁那年，是您第一回来我的德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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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戎每走一步，眼里的血色便更深一分：“为得您的青眼，我甚至将《策论》的每一章每一页都翻烂了，在梦里都在无意识地背文章，只为在您面前能好好表现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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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一天，您只看了我一眼，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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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关心我的才学，我的努力，我的苦痛，甚至不屑于了解，便将我彻底判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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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似有一丝难得的泪光，但眨眼间便转瞬即逝了：“之后我学着靠自己，靠自己去谄媚讨好别人，靠自己站稳脚跟，一步步地爬到您能看得见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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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这半生的苦心经营，最终都换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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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戎看着顺帝呆滞的神情，发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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