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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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有多无辜，思维运转就有多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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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说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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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别过头去。问着这种问题，但毫无羞涩可言，只剩默然而审慎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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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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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美好女孩”的社会评价，“乖孩子”的外界认知，“优秀学生”的舆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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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允之无所谓。她想怎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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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唯一的要求只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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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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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完整的一句道谢。她经常这样，轻轻地、柔和地、诚恳地：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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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只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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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忆望着汇入车流后毫不起眼的车身，脑袋低落，慢慢向学校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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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没有早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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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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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问“女朋友”会让氛围生出旖旎，如同隐隐约约推进关系，但他以一声不冷不热的“嗯”回应，没有任何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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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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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是他离婚带俩娃的前妻，也许他都懒得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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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忆还有些不舒服。行走在阳光明媚的初夏校园里，而双腿间隐晦地酸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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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需要保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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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出卖了人格，但偶尔也需要一点点适时的、柔软的保护，哪怕只是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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