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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逾站在前台,面上带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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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打电话是避着她的,她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以及不时张合的嘴巴,很快,这位工作人员挂断电话,转过头来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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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方小姐,谈总说她现在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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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逾的呼吸一窒,再得到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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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扇了扇眼睫,非常客气地问:“那我可以在大堂坐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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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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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坐”,其实是坐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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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芹在外面目睹这一切,进来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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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方正叔先回去吧,妈。”方逾微微一笑,“前台打电话问过了,她等下就会下来,让我先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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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芹眼角的皱纹堆叠,不确定地问:“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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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难道还能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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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跟她的事情上,没少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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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逾沉默,两秒后又道,“真的,她等下就下来了,你在这她看见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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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芹没辙:“好。”她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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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逾乖巧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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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露出这几天的第一个笑容:“放心,妈,我不会再像早上那么想了,我们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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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方芹转身离开,眼见着轿车消失在夜色里,方逾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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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紧了紧衣服,视线落在电梯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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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等,如果真的住进了任何一间房,那她错过谈云舒的几率更大,还不如在大堂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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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的几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着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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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里,酒店过来给她端了杯温水,还拿了果盘,她道了谢,却一口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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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现在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她可以忽略掉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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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无声无息地奔腾,大堂的客人进进出出,欢声笑语悉数钻进方逾的耳里,她只看着电梯口的方向,每一次都希冀里面谈云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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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又都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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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坐在沙发上,其实酒店里开着暖风,比外面温暖得多,但她格外地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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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十一点、十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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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时,方逾的身体有些坚持不住,她单手撑在一侧,光线打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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