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紫的心魇比邪韵更凶。”
墨兰打断她,转身看向帐顶的流苏,那是江南织造去年送来的贡品,银丝缠着珍珠,墨紫曾说像极了哥哥冰龙的鳞片,
“它藏在神智最深处,啃噬她的记忆,搅乱她的韵力,再拖下去,她的经脉会像被水泡烂的棉线,连断韵诀都无从下手。”
“嗯……”
话音未落,帐内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墨紫不知何时翻了个身,正用头撞着床脚的立柱,额角新结的血痂又裂开了,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像极了那年她偷喝胭脂水粉调的“仙露”,被墨兰发现时吓哭的模样。
“姐姐!”
小青在外间猛地低呼,声音里带着撕裂般的痛。
她方才被绒嬷嬷扶到外间软榻上歇着,右臂的伤口刚换了药,此刻却不顾绷带渗血,挣扎着要起身,
“娘!我听见姐姐撞柱子了!”
“不……”
墨兰快步过去按住她,掌心触到小青胳膊上的绷带,已是一片湿热的红。
“坐着别动。”
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可指尖落在女儿肩头时,却不自觉放轻了力道,
“你韵力本就弱,伤口又崩了,凑过来只会被心魇引动戾气。”
“可姐姐在流血啊!”
小青抓住墨兰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砸在墨兰手背上,滚烫的,
“娘,断韵诀是要把姐姐的神智和心魇一起按住,对不对?要是……要是收不住力道,姐姐会变成呆子的!”
她想起之前,墨紫还坐在窗边教她叠纸鹤,说等哥哥回来,要把满箱的纸鹤都给他看。
那时姐姐的手指灵活得很,折出的鹤翅能立在指尖不掉,可现在……她望着帐内那只胡乱挥舞的手,指甲缝里全是血和灰,心里像被钝刀割着——若是姐姐真成了连纸鹤都不会叠的废猫,等哥哥带着冰龙回来,她该怎么说?说她们没能护住姐姐,让她被心魇啃成了空壳子?
“不然呢?”
“你以为这是我想看到的吗?她已经不单单是单独痴傻了!”
墨兰的声音突然哑了,她抬手抹去小青脸颊的泪,指尖却比女儿的眼泪更凉,
“看着她每天把自己抓得血淋淋,夜里撕被子喊冰龙,最后经脉寸断而亡?”
“……”
帐内的呜咽声突然变了调,像猫被踩了尾巴般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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