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二章

展家的书房里正处在一种风暴来临前的低气压，祖望翻着桌上的账簿，心里的火是越烧越旺，许久后，他才合上账簿，深深地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纪总管。

“唉！这不过是其中一部份，之前因为有天虹的帮忙，我和云翔订的借款利息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负担得起，自然也没有还不了钱的情况，可是云飞一接手后，一会儿这家说还不起，删了欠账又送了钱，那家说没钱应急，一样又是删了欠账又送钱，甚至昨天云飞还说干脆别收利息了，我想再这么下去，迟早会把钱庄拖垮的。”纪总管有些担心地道。

过了一会儿，仆人来回说：‘大少爷已经回来了，待会就过来见老爷’，纪总管想着后续的事已经是展家的家务事，自己还是避开的好，便打算向祖望说声先走一步的话。

“可是…你们父子俩说话，我在一旁总是不大妥当。”纪总管笑了笑，若来的人是云翔，他自然会留的，但换成云飞，他就没那么闲心关切这个人了。

云飞快步地往书房走来，他满心想着要在父亲面前撕破云翔的假面具，心里猜测着父亲可能的反应，脚步也越是轻快。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帐上划掉的欠款是怎么回事？”祖望看着云飞对纪总管举止敷衍的态度，心里顿时冒火，他不怎么客气地把账簿甩到云飞面前，沉着声问道。

祖望和纪总管两个人闷声不响地听云飞解释着那些欠账被删减的原因，说得是眉飞色舞的，而他们二人却听得是眉头深锁。

“是啊！云飞，这几户人家本来就难缠得很，不过以前看着咱们的面子，也一向都是能按时还钱，你现在倒好，只是听人家说两句场面话就全部一笔勾销，以后说不定连那些个缺心眼的人都会以为展家的人好唬弄，展家的钱很好骗，没事来借点小钱，等还钱时再唉个两声痛，便什么都不必还了，这样长久下来，你叫钱庄的那些人要靠什么吃饭？叫展家这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靠什么过活？”纪总管愁眉苦脸地哀声叹气着。

“你那是什么态度？纪总管是你的长辈，难道你在外面四年，都是这样尊敬长辈的？还有就算他们的情况真是这样，了不起延个几天已经很宽容了，你却叫他们全部都不必还钱，做生意是这么做的吗？咱们展家的钱庄也是要养人的，不是做善堂的。”祖望被云飞的话一堵，随即怒气冲冲地责问道。

“你说这是肮脏钱？！我是去偷了还是去抢了？我有逼着那些人来钱庄借钱吗？你可以看不起钱庄经营的生意，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如果没有展家钱庄就没有今天展家拥有的一切，你也活不过这二十多年丰衣足食的日子！”祖望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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