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公主裙的宁湾根本就不会让他联想到那个男人,也不会让他陷入恶心的情绪。反之,他感受到的全都是正面的、令人怦然心动、血脉喷张的愉悦。
可为什么现在又不行了呢?
最终,抑制不住却又纠缠着陈最的负罪感,让他松懈,他心里冒出了放弃的苗头。
于是陈最决定最后再做完这三个深蹲,享受这片刻的肌肤相贴,他就重新退回到好兄弟的界线。
他发现宁湾和江愈之间似有若无的眼波流转。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宁湾可以和他是兄弟,但他也可以另觅新欢。
江愈这个该死的死冰块脸!
陈最醋海滔天,怒不可遏。
现在,立刻,马上。
于是陈最怀着恶意用力做了最后一个蹲起,终于成功地将宁湾的视线转了回来。
当但宁湾的手触碰到陈最脖颈的片刻,他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地战栗。
下一秒,
陈最现在处于一个极致的应激状态。
他紧紧咬了咬舌尖,思索着怎么样才能快速克服自己这该死的恐同情绪。
陈最看向宁湾,电光火石之间注意到了他那红肿的唇瓣。
那是一个春、梦。
刚开始,朦胧的梦境中,宁湾跟现实完全一般,跟他一起练舞,然后大汗淋漓地倒在练习室光滑的地板上舒畅的大笑,肩搭肩背勾背地偷偷喝着汽水,吐槽着舞蹈老师的龟毛和严厉。
汗珠浸润了凹下去的梨涡,在里面晃荡了片刻,立即将陈最拖拽进不明意味的暧昧场景中。
梦中的宁湾朝他笑了一笑,平常未被注意到的嘴唇红的艳靡,饱满发亮。
转之替换成光怪陆离的梦幻花园。
他利落的黑色短发变成了一头柔顺漂亮的金发,身上被汗浸湿的宽松t恤也变成了华丽复杂但又可爱至极的粉色蓬蓬公主裙,贴合在宁湾劲韧的腰身。
梨涡里的水痕变化成粉的腮红,像水蜜桃似的映在脸颊上。
活脱脱地一个放大版的公主裙小宁湾。
蜜色的唇荡漾着惊心动魄的波光,一步一步摄夺着陈最的心神。
但低下粗糙生长的杂草却重重地刺着陈最的背脊,提醒着他不要轻易沦陷。
但同时陈最背下被压中的杂草也越发尖锐,恍若下一秒就要将他狠狠刺穿。
背脊也被疯狂冒出的尖锐杂草狠狠刺穿。
他大汗淋漓,心极速跳动着。
宁湾的上唇有一颗小巧的唇珠,这是他梦里没有的。
陈最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他怎么会?又怎么敢?
陈最快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