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看了看手表,离斗兽场的入场时间还早,于是任由他去了。
除了神话故事,戈尔温还从没在新闻上见过谁被真理之口咬住的。
冰凉的触感从手心蔓延,真理之口很小,镜子只放了半个手掌进去。
两人顺利的离开,走在路上,戈尔温好奇地问:“你说了什么?”
“我爱你。”
这句话在镜子的嘴里并不常见,但他的神情却仿佛已经说了很多遍般泰然自若。
戈尔温眯起眼睛笑了,声音轻盈的开口。
镜子看了看不远处的真理之口,视线又落在戈尔温的手上,错愕道:“他怎么没咬你?”
就在镜子准备检查他手上哪里有牙印时,戈尔温却猛地回握住他的手。
如果戈尔温再仔细一点,他就能发现这条丝带和他第一次给镜子编发的那条如出一辙。
视野从狭窄的巷子里脱离,空地上站满了人,入目是一座缺了一角的环形建筑。
这里是世界新七大奇迹之一——弗拉维圆形剧场。
里面完全露天,意大利的风似乎都聚集在这里,吹起前面女士的长发。
今年一百二十三岁“高龄”的镜子还没见过自己的长辈,忍不住问:“怎么会?”
戈尔温没回答,而是带他沿着楼梯继续朝上走。
这里几乎将整个斗兽场尽收眼底,向外甚至可以看到屹立的凯旋门。
镜子探头,那些划痕断断续续,像是用什么锋利的东西反复摩擦,勾勒出似有似无的形状。
几个世纪前生活在这里的罗马人,看演出时随手画下的涂鸦,经过历史,和这座斗兽场一起存活下来。
但那时的罗马人怎么也想不到,这座由鲜血洗刷的建筑最终却变成了猫和海鸟的天堂。
这就是戈尔温想来意大利的目的。
生命是神奇的,有些经过不断的繁衍,从而留下自己的痕迹。
风吹起镜子瞳孔中戈尔温的衣摆,后者轻轻闭上眼睛,像随时要被风吹走。
“先生。”
身体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镜子没有体温,他双手环住戈尔温的背,嘴唇落在冰凉戈尔温的额头。
从斗兽场出来的天色渐晚,海鸟急匆匆的飞往海边觅食。
晚上的旅客很少,大多数都是本地居民,他们悠闲的慢跑交谈。
“等我一下。”镜子笨拙的握住车把,因为身高原因,两条长腿委屈的蹬着踏板。
“上来吧。”戈尔温拍拍后面的座位,镜子稍微抬腿就坐了上去。
这块大石头还挺沉,这是戈尔温骑出不远后脑子里唯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