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斛律金石绝不是苟且偷生之人。”
“但,有些事需要有人去做,有些痛苦需要有人承受,有些人活着不是因为怕死,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
在斛律金石身后,张归元看到了问题的答案,那群身穿粗布麻衣的战士,无一例外,都是孩子。
年龄大的孩子不到十八岁,年纪小的孩子尚在襁褓之中,他们撑着简陋的舢板小船,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斛律金石早已泣不成声,在那个噩梦到来的夜晚,那个月黑风高,兽潮袭来的邪月之夜。
面对着族人的惨死,亲人的哀嚎,他拿起大刀,要像父辈一样战死。
族长阻止了他,那位像月光般温柔的男人,给了他一个艰巨的任务。
活下去,为了孩子们,将斛律部的薪火传下去。
族长说完,带着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起长刀,踏步而去,独自一人约战八健将。
儿时的挚友,青年时的伙伴,中年时的族长,以斛律部独有的燃血功法,鏖战八健将,战至黎明之时,只剩下一副骨架,立而不倒。
兽潮虽众,野兽畏其勇,不敢靠近。
斛律金石带领本部一千名族人保护孩子们突围,在兽潮之中左突右杀,舍生死斗。
他身中二十七处创伤,硬生生凿开一条血路,千余名部下全部战死。
他带着孩子们突围到北海中的荒岛之上,北境的妖王和北海的龙君交好,互不侵犯领地,故此留下性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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