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拍拍对方的肩膀说「高级,真的很高级。」
艺术家出门后,一边全称看着的马兰彩哈哈大笑,还说什么「荆楚人好面子,可不搞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活儿。」
我当时强压着火气对她说「你前夫留下那两个弟弟,在襄樊市怎么回事?荆楚省综治委告状告了好几次了,谢宇飞,谢宇航不配合家庭互助登记条例,每次都是落后分子。」
那时的马兰彩丢出一个本子,上面写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李府有孀妻王氏,夫死,族内有亡夫堂弟赡养,终未再嫁。」
我还记得自己骂了句,「这什么玩意,逼人守贞节牌坊?」
马兰彩凑到耳边我「这就是拉帮套。」
我当时就本着,「没法律保障的玩意靠谱吗?」这个朴素的心态,来了这里。而地方官也不得不用整理市容市貌给我留下个好印象。
车帘被雨打湿,黏在窗沿上。马兰彩伸手替我拢了拢衣襟,指尖擦过我领口时带着樟木香气,那是她晨起梳头时抹的头油味,混着早酒的烈气,竟比督帅府熏的龙涎香更让人安稳。
“还在气谢宇飞那两个憨货?”她忽然笑,指腹按在我眉心揉了揉,“他们是谢宇轩的弟弟,当年跟着我守小马庄,认的是‘三千盟’的理,不是官府的册子。你当他们真不配合?是怕登记薄上那红印子,寒了街坊帮衬的心意。”
我攥住她按在我胸口的手,那手上还留着早年编麻袋阵磨出的薄茧。车窗外的雨帘里,早酒摊的塑料棚还在晃,那些舵爷们的背影佝偻着,像株浸在雨里的老芦苇。
“当年你带着他们投我的时候,”我低头看她盘起的发髻,簪子是我送的素银款,在昏光里泛着淡光,“就该知道,荆楚人的骨头硬,可心是热的。”
马兰彩往我怀里缩了缩,旗袍下摆扫过我的军靴,带着点耍赖的软:“那督帅打算怎么赏我这个‘枕边军师’?”
车碾过石板路的水洼,溅起的水花打在车窗上。我摸着她鬓角的碎发,忽然想起刚娶她时,她红着眼说“我马兰彩这辈子,嫁的是能护着荆楚烟火气的人”。
雨还在下,可怀里的温度,早把那些关于“登记”“条例”的烦心事,烘得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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