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武天授旁边去。他依言站好,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人员陆续到齐。
姜明德、赵青山、胡建军——三位最高法的首席,穿着笔挺的深色法官袍,鱼贯而入。他们没说话,也没看我,只是各自在书案两侧肃立,如同三尊表情凝重的门神。姜明德的金丝眼镜片在灯下闪着微光,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着。
殿门再次开启,两个内侍搀扶着一位老者缓步而入。正是张亚洲,我的政务同知,太子的外公。他穿着半旧的绸衫,须发皆白,脸上带着长途跋涉般的倦容,眼皮耷拉着,脚步也有些蹒跚。
“老臣……参见督帅。”他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和迟缓,微微躬身。
“坐吧。”我对自己这位聪明的岳父,从来都是简洁明了,指了指武新宇对面靠墙的一张宽大扶手椅。
“谢督帅。”张亚洲被内侍扶着坐下,长长地、仿佛极其疲惫地舒了口气。他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眼皮似乎更沉了,脑袋微微后仰,倚着椅背的高处。不过片刻,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规律而绵长的鼾声,便从他那个角落若有若无地飘了出来。
“呼……咝……呼……咝……”
声音不大,但在骤然安静下来的书房里,在即将展开一场可能唇枪舌剑的会议之前,显得格外突兀,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恰到好处。
姜明德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赵连眼观鼻,鼻观心。胡建军的目光在张亚洲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崔洪的笔尖悬在纸面上方,没有落下。武新宇的背脊似乎更僵直了。
我端起那杯温度刚好的龙井,又啜了一口,目光扫过那仿佛已沉入梦乡的老者。
很好。张亚洲这把老骨头,到底还没糊涂。知道什么时候该醒着,什么时候该“睡着”。这鼾声,就是最好的表态。
风暴前的宁静,被这鼾声衬得更加凝滞。该来的人,还没到齐。好戏,还在后头。
我看看众人,于是抬了抬手,陈小小的尖嗓子立刻划破殿内的凝滞:“传前劳动部部长顾维桢、前全国总工会总负责人秦振邦、全国政务总协理陆则川——”
尾音还没落地,殿外的石板路就传来脚步声。三人鱼贯而入时,阳光恰好从穹顶的彩窗漏下,在他们脚边投下三色光斑——倒像是老天爷早给他们分好了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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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桢走在最前,一身深灰中山装熨得没有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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