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佛,倒也时常久坐。”
“起来吧。”太后坐上软榻,沉声开口。
沈舒意这才有机会在仓促间,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美艳妇人。
妇人脸上带着些岁月的痕迹,发丝间隐有灰白,只是她保养的极好,一张精致的面孔颧骨微高,黛眉挑起,颇有威严。
此刻,她只梳了个简约大气的发髻,身着绛紫色金凤宫袍,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葱白的手指上带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的宝石,美艳的不可方物。
沈舒意很快收回视线,便听坐在上首的妇人沉声发问:“世人礼佛多有多求,你小小年纪却是为何。”
太后抬眸审视着面前的少女。
少女修长挺拔,淡雅干净的水蓝色襦裙上点缀着些许桂花,头戴镶有珍珠的鸾凤步摇,虽寡淡,却又自有一股难言的贵气和威严,倒像是染了佛性,让人见着心下沉静。
沈舒意看向太后,不卑不亢,神色柔和:“臣女幼时失母,兄长伤重,故而总想替母亲念一念往生经,也想替哥哥祈祈福。”
提及此,太后似乎有所触动,看向她的目光倒也软和了几分。
“难为你小小年纪,便要受此间伤痛,世间最难不过阴阳两隔,骨肉相残……”
太后缓缓开口,倒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沈舒意听。
她许是老了,越是坐拥一切,便越是会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和落败惨死的儿子。
可人生无法回头,就算是能够回头,想来她也不会改变当初的选择。
毕竟,若是重来,她尚不知自己最后的结局,会不会还不如今日。
沈舒意知道,这话不好接。
当年长乐公主和二皇子的逝世,始终是太后的心病。
沈舒意音色温软:“娘娘说的及是,只是臣女这些年研读佛法,倒也想通了许多。”
闻言,太后果然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沈舒意看向太后,声音平静:“臣女也曾痛不欲生,只是如今,臣女想,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来如风雨,去似微尘。人在爱欲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闻言,太后恍惚了一瞬,轻声呢喃:“独来独往,独生独死……”
半晌,她凤眸微抬,目光锐利,直视沈舒意,冷笑道:“你胆子倒是不小!”
沈舒意跪在太后面前,不见慌乱:“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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