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此生再也不会踏足国内。如果东南亚事败,我便会死在那里。”
我说:“何必呢,不过是一次非战之罪的失手。”
黄惠理道:“要不是我起了贪心,也不至于让伙计们落到那帮猴子手里。他们都死了,我这个最该死的却借着真人和女神仙的庇护活了下来,想是老天在惩罚我,让我余生都要活在这无尽悔恨之中。我现在虽然活着,却感觉不到活着的意义,每天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痛苦,也没有喜悦,只剩下麻木。我赌上一切,要争取皮扎自治,不过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让我不会因为无时无刻的悔恨而发疯。”
人活于世,哪怕不修行,也一样要历各种各样的魔考。
个人有个人的劫数,个人有个人的魔考。
边境千局失手,害得所有老伙计丧命,就是黄惠理一生过不去的魔考。
他跑去东南亚,实际上是在自我放逐。
魔考,只能自己来历,自己想通了,才能走出来,旁人的百般劝解,不过是锦上添花。
有人是不愿走不出来,如黄玄然。
有人是走不出来,如黄惠理。
我起身拍了拍黄惠理的肩膀,没再多说,穿窗而出,离开酒店,悄然入高天观落脚,又吩咐小梅和文小敏各自联络准备迎接素怀尸骨抵港。
两天后,来自牙加达的走私船将于午夜时分抵港。
我换上了香港一众宫观当初给我凑起来全部行头。
头戴元始冠,身披紫袍,足踏云履,腰系环佩,手捧执板,在小梅的侍奉下,步出高天观。
却见隔壁林子青带着一众弟子恭恭敬敬地立于门旁,人人手中提着一盏莲花笼,见我出来,也不说话,待我和小梅走过,便无声地领着众弟子跟在我身后。
往前行了一段,刚出一条街,便又有宫观主持带着弟子持灯等于街边,待我们走过,便自动自觉地列队跟在林子青等人身后。
如此行行复行行,不停有守在街旁的道士加入队伍,多则二三十,少则一两人,不变的是人人提灯,默不作声。
这支无声的队伍最后拖得延延绵绵,头不见尾,只见灯笼汇成的光龙,在黑暗中蜿蜒穿行于街头,无声无息间,穿过钢筋水泥的都市森林,越过沿海而建的渔村,最终抵至一片浅滩岸边。
这里原是走私装卸货的码头。
文小敏早就带着一众老海狼举着火把等在海边。
黑暗的海面上,一艘小艇正破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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