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看到路边有一根木棍,犹豫再三,到底没捡起来,只咬牙冲人群中的绍景程喊道:
“师兄,你且先撑住些!我这就去报官!”
一众打手本就凶神恶煞,见这弱女子当着他们的面还敢提报官,顿时怒火中烧。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狞笑着飞奔上前,还不等顾茹心跑远,对方蒲扇大的手一把揪住顾茹心的发髻,硬生生将她拽得仰起头来。
左右开弓的耳光带着劲风落下,“啪啪”几声脆响后,顾茹心白皙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淌下血丝,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只剩惊惧。
顾茹心疼得眼前发黑,却仍倔强地扬手抓挠,尖尖的指甲不慎在壮汉眼角划开一道血痕。
那汉子吃痛,怒从心头起,砂锅大的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顾茹心腹部。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顾茹心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捂住小腹,裙摆下却有温热的鲜血顺着小腿蜿蜒流下,在青石板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
“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哀嚎声里带着碎玻璃般的绝望,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绍景程在地上看得目眦欲裂,赤红的眼睛里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拼尽全力想撑起身子护住她,可浑身骨头像是被拆散了重组般剧痛,刚抬起半寸就重重摔回地上,急得喉头又涌上一口腥甜,染红了唇边的尘土。
眼看两人就要被活活打死,两声威严的喝止同时在茶馆门口响起:
“住手!”
绍临深从内间珠帘后踱步而出。
此刻的他已褪去今早的灰白憔悴,身着月白暗纹锦缎华服,系着玉带,中年眼角的细纹更添沉稳,周身透着上位者的雍容威压。
身后随从适时搬来软垫圈椅,绍临深坐于正堂中央,四个侍女围在身边:揉肩的、捶腿的、用银签喂蜜饯的、持团扇扇清风的,端的是一派奢靡闲适。
他目光淡淡扫过地上如死狗般的绍景程两人,眉峰未动半分,神色毫无波澜,仿佛在看两只蝼蚁。
“爹!”
绍景程看到绍临深出现,涣散的瞳孔瞬间聚起微光,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嘶哑喊道:
“爹,您快让下人教训这些狂徒!他们不仅打我,还伤了茹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您未出世的孙子啊!
咳咳咳,这些贱民分明没将我们绍氏放在眼里!”
他一边咳着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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