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麻雀
她低头写字，只露出半张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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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户直射在她的侧脸，脸颊很快就被烘得泛红，清晰可见一层细小的绒毛覆在皮肤上，像带着桃毛的新鲜桃子，掉落在他的心口，又打了个滚，桃毛沾的到处都是，蔓延起一股飘忽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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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一部分她就递过来让他检查一下，然后埋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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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信任的感觉还不错，缩成球的小刺猬偶尔需要露出柔软的肚皮在晴天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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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都准备妥当，又是一节语文课，她对着申请书开始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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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经历......”她想了想，表情有些纠结，“那是不是写得惨一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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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给的答案也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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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会不会对别人不大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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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多个人只给十四个名额，这种分配比例已经跟公平没什么关系了。这只是一个竞争游戏，你需要这笔钱，就得赢，下次申请也会变的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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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简单直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话里话外曲折的深意，也没有纠结缠绕的复杂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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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还有些不适应，后来逐渐觉得有点可爱，再后来自己也开始不自觉地模仿起她的说话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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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仅限于与她的对话，但是足以给他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像在水下憋久了的人靠在岸边大口呼吸着氧气，这种感觉实在令他有些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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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仝姝换成另一个人，他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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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又思考了一会儿，眼神逐渐失焦。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看到他身后阳台栏杆上跳跃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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