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话给谢玉衡说,谢玉衡却不赞同,“你就是不熟练——这样,我有个法子。”
话音落下,又被他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看了。
内力。我又一次认识到这两个字的有用之处。然后,见谢玉衡把桌子摆在床旁边,还从柜子里取出一根蜡烛。
谢玉衡随口道:“屋子这么大,还能没我的地方了?”一边讲话,一边从怀中拿出火石,将蜡烛点燃。
我应:“好。”反正我本身就在看谢玉衡。
我出神地看着。
“你试试。”谢玉衡重新点了火,还鼓励我,“看今天天黑之前,能不能凭内力把它弄灭。”
自然不成功。
我听着,点点头,气沉丹田,又试了一次。
我对此早有预期,倒是一点儿都不失望。谢玉衡同样,还用他那一贯的笑脸就和我说:“这样吧。什么时候熄灭它,什么时候吃饭。”
谢玉衡视线飘忽一下,大约也知道这话不可能成真。思考片刻,他改了口,说如果我能在天黑之前熄灭烛火,就能拿到奖励。
“什么都行。”谢玉衡道,“只要我能做到。”
所以我也心疼他。“行,”痛快地答应下来,“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对。”我说,“不过暂时不告诉你。”
如果这具身体当真蕴藏了那么大的力量,不挖掘出来,岂不是太浪费了。
又一次动作失败后,我揉揉开始酸痛的手腕,余光落在床铺上。
他在忽悠我。这一点,是我近来才意识到的。若是真和谢玉衡讲的一样,我睡相惨不忍睹,他拒绝在梦里挨个十拳八脚,那每天早上睁眼时我怎么都躺得那么规矩?就连身下床单也显得整齐,一看就是上头的人一晚都没有大动作。
必须得把他拽上床!否则的话,就算开春了,夜晚温度依然亮。他日日睡地板,真风寒了怎么办。
前十下,动作坚决果断。再十下,被酸痛感逼得稍稍放慢。又十下,不光手腕了,就连后头的手臂都跟着难受。
以丹田为核心,往四肢百骸蔓延……核心,我得先感受到那个“核心”。
如若有人明白问我,是从何处看来这样动作,我的答案一定是“不记得”。可眼下,说是下意识也好,说是身体原本的习惯也罢,架势直接出来了。
不仅去在意那些让我疼痛不休、至今仍未好全的伤口,还有它们之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血肉,每一根骨头。
既然如此——
当一个呼吸的时间减缓到原先四个呼吸的时候时,我察觉到,有些事情开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