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仔细打量他，看他眼神清明，仿佛真的没有倦意，这才犹豫着变了想法：“好吧。但你要是因为顾忌我……”

……

大约是睡前一直和谢玉衡讲话的缘故，短短半个时辰的小憩，我都要再梦到他一次。

就这样面对着我。

那只手提着剑，用了很大力气，手背青筋分明。同时，上面沾满了鲜血！

我心神大乱，本能地要靠近谢玉衡。可看到我的动作，他非但不放松喜悦，反倒将剑横在身前，还用警惕的眼神看我。

他被追杀，仓皇之下逃离。以为走到绝境，而后碰到同样在躲太平门人的我。

这可真是……我叹着气，很难想象这一幕真正发生时我们是怎样放下戒备，好在一切已经过去。

真不愧是曾被他直接当做镜子用的武器，这会儿也像镜面一样清晰。我饶有兴趣地打量，可惜角度不对，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下巴以上部位。

熟悉的床架映入眼帘，我略微无语。看不清剑里的影子，我就不能低头看看自己吗？

“不错，”我说，“还梦到了——”

“咳咳，”我扭开话题，“没什么，你画完穴位图了吗？”

嘿嘿。我笑了。就知道谢玉衡舍不得折腾我。

“不过，”他又说，“你不光要记住穴位在纸上是什么位置，还得分出来它们在人身上在哪儿，知道吗？”

谢玉衡：“我不懂你的功夫，但有一点，你的内力颇深厚。想要将它们调动起来，就得明白它们在身体中藏在哪里、平日如何行走。再有，剑术、刀法这些不好速成，却有一条颇简单的路子你可以走。打架的时候，直接将内力往敌人那些会让人麻痹、疼痛的穴位灌进去，能有大用。”

谢玉衡：“……v fable v”

这个小心思很快有了实现的机会。片刻后，谢玉衡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我旁边，“也对。”

我大惊失色。

“丹田。”他淡定地说，“内力一般都聚在这里。乖，别动。”

隔着一层衣服，他的手掌便落在我的腹部。热乎乎的，就像他给我揉肚子的时候一样。

哪像现在。我先是觉得腹部——是他说的“丹田”吗——很热，再接着，那股热度开始往外流淌，在很短时间里蔓上我的胸膛、我的肩膀、我的手臂……不光是往上，同时也在往下，连脚趾都跟着变热了。

谢玉衡温和地问我。

谢玉衡笑了，说：“你还知道温泉……好好感觉，记住它们是怎么流的。哎呀，沈浮，你按我的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