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婚礼下来沈槐之都是懵的,自己被厚厚的喜帕蒙得严严实实,晕头转向地被牵着走,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跪下起身走路跪下起身走路无限循环,以至于到最后,等沈槐之独自坐在宁将军的床榻上静静回想,对婚礼的印象只剩下清丽的丝竹音乐,偶尔出现在自己狭窄视野中的黑色轮椅木轮,勉强触碰到自己手指的一只冰冷粗粝的手和一声冷淡礼貌的“请”。
“吱嘎——”门开了,沈槐之头上还盖着未被挑起的盖头,他在卷进门的风雪中闻到了一丝清苦的药香,视野的局限让他本能地紧张,一把抓紧自己的衣襟。
听声音,沈槐之知道这轮椅正朝自己的方向驶来,是了,整个婚礼宁风眠都坐着轮椅,似乎身体很不好,或许那场战败和身体状况也有关系吧,可为何紧张的却是身强体壮的自己?
“将军,可是——”
“是。”覃烽没再说什么,朝着宁将军的背影恭谨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离开。
“你……”屋中地龙烧得很暖,宁风眠揭下覃烽先前仔细盖在自己腿上的大氅,一丝不苟地叠着,他打算和沈槐之说说自己的想法,可没曾想刚开口就被这小少爷打断了话。
“委身?”宁风眠叠大氅的手停了下来,摇曳的烛火把宁将军另一半侧脸融入暗夜之中,他意味不明道,“我一个瘫子,能让你如何委身?”
这个史书上也没提,沈槐之仔细回想一下,事实上,有关这位叛国将军的私人生活,史料确实为零,或许是太难以启齿了吧,堂堂一个将军,打败仗、重伤瘫痪、娶冲喜夫郎、通敌叛国,哪一条拿出来都羞于见人。
“我并不是真的想嫁!”开玩笑,谁知道这位原身到底是男女不忌还是怎的,但是要让我沈槐之真的嫁给男人,还是个臭名昭着的叛国将军,做梦!
“既然你不愿娶我不愿嫁,不如择日和离,”沈槐之一听宁风眠也不愿意,眼前一亮,遂大胆建议道,“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如何?”
“!”强扭的瓜不甜啊将军!
所以,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宁风眠对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沈家大少爷深表歉意,但不能告诉他原因。
“军人重诺。”
第2章 好巧啊!
“如何?”宁侯爷压低声音问道。
“哎!”宁侯爷有些失望地闭了闭眼,“也罢,风眠这孩子,让他去亲近一个陌生男人的确有些难为他,给他们一些时间吧。”
“不急,再等等罢,也让沈家过个好年。”
沈槐之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他撩开床帘,发现昨夜宁将军睡的地铺也已经收拾妥当,而宁风眠本人,则已经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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