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屏风后,老太监佝偻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浮现,像片风干的枯叶,连呼吸声都轻得近乎诡异。
"公主殿下。"老太监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他枯瘦如柴的手指蜷曲着,指甲缝里还沾着暗红的血痂,"柳修罗..."话未说完,司马鸢儿突然抬手,青玉护甲擦着他耳畔重重砸在屏风上,震得孔雀蓝的掐丝珐琅花纹簌簌剥落。
"噤声!"她压低声音,眼角的珍珠泪坠随着剧烈的动作晃出冷光。窗外寒风卷着雪粒扑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刮擦声,倒像是无数双爪子在挠动。司马鸢儿盯着老太监头顶稀疏的白发,想起幼时在皇宫里,父皇总爱摸着她的头说"鸢儿将来定是最尊贵的公主",而如今,她却要在这北疆王府里与傀儡、算计周旋。
"王爷的心思岂是你能揣测的?"她缓缓转身,鎏金护甲划过铜镜,映出她眼底翻涌的恨意,"柳修罗是义子,而且颇为被镇北王看中..."话音戛然而止,她忽然想起白日里柳林撕裂空间时的威严,那道金黑交织的手臂,竟与多年前初见时,他那威风八面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散开,她才找回一丝清醒。
老太监却像是读懂了她未尽的话语,浑浊的眼珠突然发亮:"原来如此...那柳林是练功出岔子了?生不出孩子?"他佝偻的脊背突然挺直,干枯的手掌在空中虚抓,"公主殿下,要不要老奴..."
"够了!"司马鸢儿猛地转身,广袖扫落案上的胭脂盒,丹砂红的粉末如血雾般炸开,"记住,在王府里,你什么都没听到。"她盯着老太监后退时撞翻的青瓷瓶,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冷芒,恍惚间竟像是柳林看柳修罗时,眼底那抹隐秘的算计。
等老太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司马鸢儿对着铜镜卸下珠钗,三千青丝如瀑垂落。镜中人眼角已有细纹,哪里还是当年皇宫里那个骄纵的公主?"女人出嫁从夫..."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喃喃,指甲在脸颊上划出浅浅血痕,"父皇,您教我的生存之道,女儿岂会忘记?"
"来人,备香汤。"她突然扬声,鎏金护甲敲在妆奁上发出清脆声响。丫鬟匆匆而入时,她望着窗外初升的冷月,突然又补了句:"去请公孙夫人过来,就说...王爷今夜歇在我这儿。"铜镜里,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映着窗外纷飞的大雪,竟比北疆的寒霜还要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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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出现在室内,正是柳林。
氤氲水汽裹着玫瑰精油的甜腻在寝殿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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