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的明枪暗箭、势力间的尔虞我诈,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既定步骤,连情绪都成了可操控的筹码。
案头铜镜突然泛起涟漪,倒映出二十年前的自己。那时的他实力低微,在夜巡司的油灯下抄写卷宗,眼神清亮得能照见人心。而镜面转瞬扭曲,化作此刻金瞳微眯、周身萦绕着森冷魔气的模样。柳林猛地抬手击碎铜镜,碎片飞溅间,有一片恰好映出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抹笑意空洞得可怕,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寿命绵长又如何?"他望着掌心缓缓愈合的伤口,魔气如活物般缠绕着新生的皮肉,"待过了万年,恐怕连'感情'二字都会沦为可笑的桎梏。"想到此处,心口竟泛起一丝久违的钝痛,像是沉睡多年的神经突然被唤醒。
窗外传来玄甲军巡逻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的节奏却让他莫名烦躁。柳林抓起案上记载天赋能力的古籍,扉页上"寿元无尽,岁月蚀心"八个朱砂字刺得他眯起眼。那些逐渐增长的寿命数值,此刻仿佛成了倒计时的诅咒——当时间变得无穷无尽,连至亲至爱都会化作历史长河中的尘埃。
"必须在彻底麻木前......"他握紧双拳,魔气顺着指缝溢出,在地面凝结成狰狞的符文,"为自己留一份牵挂。"
柳修罗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少年递出中千世界碎片时纯真的笑容,与朝堂上各方势力警惕的目光重叠。这场精心策划的"立嗣"棋局,既是试探天下的利刃,更是他为自己筑造的情感锚点。
"就用这枚棋子,赌一个不被岁月吞噬的未来。"柳林低声呢喃,十二道金黑光翼骤然舒展,将满室烛火尽数扑灭。黑暗中,唯有他眼底跳动的金芒,如同两簇不肯熄灭的星火,倔强地对抗着永恒岁月的侵蚀。
晨雾未散,镇北王府校场已被朝阳镀上一层赤金。柳修罗身披玄铁重铠,肩甲上的龙首吞口在风中发出低沉嗡鸣,腰间珊瑚珠链随着动作轻晃,折射出细碎虹光。校场四周旌旗蔽日,玄甲军的铁甲与长枪在阳光下泛着冷芒,整齐列队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恭送将军!"校场辕门外,数十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整齐排列,世家豪族的家主们身着锦袍,貂裘与玉佩在寒风中叮当作响。幽州刺史冯戈培抚着花白胡须,意味深长地看向柳修罗;青州刺史胡统勋摇着绘满云纹的折扇,目光在少年腰间的令牌上停留片刻。人群中不时响起窃窃私语,"这少年怕是要一飞冲天了镇北王这次,可是下了好大一盘棋"。
突然,一声清脆的铃响划破长空。柳修罗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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