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江砚书似理不理地背着手移步下台阶了。
走到江砚书身边时,他才开口道:“身子不好就得多走走,你们在天上是乘行云出行,不曾走几步。”
一连砸下七颗,颗颗都砸天灵盖。
翁卯卯拾起一颗橘子来,但见那截面处似刀劈断那般平整,一看就不是熟透自落的,而是江砚书偷偷使落手段让它们掉落的,不过砸下来也不疼,那橘子恰好能解渴,她便不去追究太多,摘取多余的橘叶,用手指擦干净橘子表面的细尘,皮也不剥,一颗囫囵的橘子往嘴里就塞:“道长您的法术还能摘橘子啊,我回村那天,您给我摘一筐吧,我们哪儿没有橘子可以吃,只有仙桃和一些甜瓜。”
怪不得前年吃橘子后不舒服,不舒服得趴在地上后四肢抽搐着,喉头里苦啾啾哀到次日,哀了一晚上也没还性,又还趴在那毯子上惺了一整日精神才渐渐恢复,原是因几百颗带皮的橘子在肚子里消化了一整夜啊。
“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剥了?”江砚书问。
“嗯,做梦。”
“原来我在你梦中我当牛做马。”
言次间,翁卯卯风卷残云地吃光了掉落的橘子。
因是除夕,镇上比寻常时热闹,人出来寻热闹,那些猫儿狗儿也摇着尾巴在人群中穿梭,有的猫儿狗儿的脖颈上有漂亮的项圈,被穿着雍容华贵的妇人牵着走,走得头昂昂的十分神气。翁卯卯是第一次见,格外好奇:“道长,为什么有的狗儿有项圈,有的狗儿没有?”
翁卯卯听了沉吟又沉吟,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脖颈觉得江砚书说的有理,昨儿她只说自己与江砚书相识那妖怪就不敢胡来了,那么带上项圈,那些无名妖怪和调皮的哥子不得看见她转头就跑?
果不其然,过了片刻,翁卯卯指着那带项圈的狗儿,道:“我在凡间时,道院就是我的家,所以我是不是也得买一个,以后就不怕被欺负了。”
铺里有双色的花形项圈,也有单色的流水形项圈,颜色百花缭乱,翁卯卯选来选去,最后拿了一个白色的项圈,江砚书见之,折了声音说:“你本身就白乎乎的,带着白色的东西一点也不醒目,我运慧眼都瞧不清楚,换个颜色吧。”
“嗯,红色之物夜间也能瞧见。”江砚书笑容不减回了一句,随后就替翁卯卯付了银子。
江砚书来付银子时,老板羞得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