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昀看着眼前的男孩,知道自己对不住他,时至今日竟然错到连一个拥抱都要不起了。
最后他点了点头,很注意分寸地抬起手,替辛榕把一绺垂落的发丝捋到耳后,然后说了两个字,“去吧。”
一年前在游轮上见到邵承昀时,辛榕一定不会想到,有一天与他的告别竟是这样一个场景。
客厅里的几人见他回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刚才那些微妙的缄默和紧张的对峙都揭过去了,他们仍是谈笑自如的朋友。
方才在楼梯转角处,他还那么舍不得放手,这时已然又做回了那个风度翩翩的邵家二少。
辛榕心里装着感激,此刻也不必说出口了。
辛榕去一楼的书房里抱出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糖糖。慧姨也跟着他们后面,有些忧心地问,“怎么这个时候走?等明天不行么?”一边说着一边给糖糖背上搭了件小袄子。
这时候逞能没必要,外面叫的车开不进这片别墅区,他带着糖糖不能一直步行出去。坐就坐吧,辛榕心说,也就这最后一回了。
司机把地址输入导航,车子刚一开动起来,糖糖醒了,迷迷糊糊地从安全座椅里坐起来,眨着眼问辛榕,“哥哥,我们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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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前辛榕从钱夹里抽出别墅区的通行卡,放在了车门的储物格里。以后他不会再回来这里了,通行的证件也没有保留的必要。
糖糖刚在车上已经睡迷了,辛榕一手抱着孩子,肩上背着包,另隻手里提着行李袋,房卡就夹在指间,总之全身上下挂满了东西,靠手肘摁键才进的电梯。
他近来瘦了许多,加之睡眠不好,体能也有点下降。糖糖在床上摊开四肢软乎乎地躺着,辛榕抖了抖有点汗湿的t恤,背靠着床沿就地坐下。
糖糖睡在身后,发出小声的咕哝和磨牙声,辛榕把头埋在臂弯里,任凭自己放空了几分钟。
爱情是件奢侈品,过去一年他把自己透支干净了,以后要做的就是好好打工,好好存钱养家。
辛榕的双肩不自觉地有些抖,可是没哭。
如果是在最甜蜜的时候一下断掉,恐怕真是伤筋动骨的痛。
他从地上撑起来,先抓了几个枕头围在糖糖的床边,防止她睡熟了掉下来,然后走了两步倒在另一张床上。
辛榕抬手搭在额上,闭着眼,身下明明有床垫托着,他却感觉自己正在下坠。
邵承昀说的那声“去吧”还没消停,辛榕一直能听见。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和他说,最后软弱一次最后想念一次。明天开始搬家找工作,把所有时间填满,忘掉邵承昀,就当从来没有爱过。
辛榕走得远比邵承昀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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