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榕面对着他,怔了几秒,然后在邵承昀的注视下走到长凳边拿起自己的外套,没跟任何人说话,经过江成达身边时江成达一脸懵圈地问他,“哥,什么情况?你这就走了?”
邵承昀已经绕到铁门这边等他了。辛榕刚一出来就被邵承昀拿过了手里的外套,然后外套一下笼在了辛榕头上。紧接着邵承昀转身往停车的方向走,辛榕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
邵承昀突然出现在球场边,说实在的,辛榕有点懵。
这个念头过了一下,未及深想。
车灯闪了闪,邵承昀站在副驾驶门边,看着辛榕,冷声说了句,“上车。”
辛榕说,“没有。”
开回半山别墅的前面很长一段路,车里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的沉默里似乎都有种等待对方开口、或是自己在暗自揣摩的意味。
这个提问本来是无意的,只是辛榕为了打破僵局而随口找了个话题。
邵承昀其实大可以找个理由,就比如他刚才准备交代给司机的那套说辞,总之只要他表现得神情自若,说得略含混一点,没什么逻辑漏洞,以辛榕当下的状态是不会立即起疑的。
也许是因为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这其中有些感觉是真实的,并非一纸协议可以划定。邵承昀没有真的敷衍过辛榕,所以这时也不能装作无事地骗他。
邵承昀这时候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关机了。”
辛榕先愣了愣,一个越来越清晰的猜测让他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他转头看着邵承昀,慢慢地问,“你给我那个手机……装了定位是吗?关机也没用。”
邵承昀没说话,前面就是别墅区的岗亭,他想着进了车库再给辛榕解释这个事。
邵承昀把车开进私家车库里,挂挡,熄火。
辛榕迎着他的视线,打断他,冷着声说,“你真给我装定位了。”
这一瞬间辛榕是真的感到愤怒了。他气得几乎浑身发抖。
辛榕下了车就往车库外走,邵承昀从后面追上他,试图将他拉回车库。
两个人倏忽静了静。邵承昀眼见着辛榕不自觉地缩了下刚被撞过的肩膀,他拧起眉暗暗骂了声,这是骂他自己的,骂自己出手没点轻重,然后就要过去给辛榕道歉。
由于这个位置靠近颈部动脉,硬扛会很危险。邵承昀在国外念书时学过几年搏击,凭着本能避开了,辛榕紧接着又一拳打在他胸口。这一次邵承昀没躲,甚至没有刻意绷起肌肉发力,就生生受了辛榕这一下,似乎是有意让辛榕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