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种诂也不会小瞧他,反而会小心翼翼照顾着他的情绪。
可就是因为身边人这样的宽宥,叫张有正一刻也不敢放松自己。
瞧着孙儿如此迷茫的模样,邓国公忍不住叹了又叹。
从前他读书时便是这样的毛病,精益求精,时时刻刻都不满足,然这样只会害了自己。
他还算幸运的,有些不幸的学子,甚至学疯了的,学得投河跳井的也不在少数。
这弯儿得自己会转回来,不然小小的秋闱便能将张有正绊倒,更莫说春闱,更莫说做官后要面对的一切。
“你幼时,我也曾这样问过你,你说,想为天下的百姓读书,想叫所有人有衣穿,有饭吃,有谋生的一技之长。”
“彼时你还天真,可正式天真才能看出自己赤诚的心,且好好审视自己,这几日你也莫要再读书了,若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读书,便是叫你去参加秋闱,你也必考不中!”
张有正身子一震,挺拔的脊梁如遭雷劈似的颤了几颤。
他的脸更惨白虚弱了,这顿晌饭到底是一口没吃,张有正攥着筷子,又飘回了自己的别院。
赵承砚心头不落忍,想起身告罪一声儿与张有正同去,好安慰安慰他的,谁道邓国公却不许他离席。
“他成这般模样,也都怪我太过护着他,然我还能护着他几年,不过小小秋闱,考不过再考便是,他而今才不过十八九岁,以后还有大把光景,便是浪费又能如何!”
“一副考不中便要死的模样,叫人瞧着实在气闷!你们都不要理他,恁大的个子了,饿一顿没事儿!”
这一个二个的两头都不好哄,赵承砚只得同柳云清先安抚住邓国公,而后趁着老爷子午休,这才去寻了张有正说话。
进了他的院子一瞧。
嘿!
竟还攥着筷子坐在门槛子上呢,就这么叫太阳晒着,连屋也不知道进了。
“伏天晒暖可是要晒伤人的,你最是细皮嫩肉,便是再难过也还保重身子。”
张有正呆呆望着赵承砚,任由人搀着他回了房中,好一会儿才发出沙哑的声音。
“阿砚,我实在没用,我竟连自己都管不住,而今连安睡也成了奢求了,我也不愿自己胆怯紧张,然我已然不像我自己了。”
“我明白、我明白。”赵承砚将张有正好好安置在床上,柳云清提来食盒,二人寻来矮桌给人摆在身前,为他布置了国公夫人特叫人准备的软和易克化的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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