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搁浅（出书版） 第38节

上的群星一闪一闪像我朝她眨巴眼。她说如果自己死后会到天上，那儿有我的目光，那么死亡也就不这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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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箱子里挖出一件防护服。这是我从一个死去的白乌鸦身上剥下来的，经过缝补之后就和新的一样。穿上它后，我和白乌鸦几乎一模一样。我要活下去，到外面去讲述这里发生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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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防护服朝封锁线走去。零星的白乌鸦在封锁线边游荡，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打几个招呼，越过了线，看来我能安全地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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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你们几个别走。”突然有人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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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么快我就被识破了？我犹豫着要不要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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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埋场那边人手不足，你们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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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答应一声，然后拖着步子和他们一起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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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用手推车将一堆堆的东西丢入一个大坑中，我不太清楚手推车里灰白色的粉末是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埋头苦干。脚下一滑，我连人带手推车一起翻到在地上，灰色的粉末撒了一地。粉末中躺着一块奇怪的东西，我拾起来放在掌中仔细察看，这是一块人的下颚骨！我发了狂似的在里面翻找，又找出几块尚未燃尽的骨骸，还有烧焦的手表、戒指。我甚至在里面翻出了听诊器，医生的听诊器——那是特制的，我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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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满是骨灰的大坑到底埋葬了多少人？抬眼望去，隔离区一栋栋铁房子像在讥笑我，空的燃料桶到处都是，写着消毒室或浴室的铁屋子矗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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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一切都是谎言，是死亡的陷阱。那些人心怀希冀踏入这里却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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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我的反常行为引起了怀疑，有人扯下我的头罩。“不许动！”他发现我不是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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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他处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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