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搁浅（出书版）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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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再开下去了。”后座上的男人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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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批丧尸冒了出来。我浑身颤抖，却还是踩着油门不敢松脚，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生怕自己会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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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停，停下来就是死亡。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丧尸撞到车上，我能感受到车子的吃力，它就像驮着稻草的骆驼，背上的稻草越来越多，压得它即将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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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车子不动了，轮胎空转，发出令人心悸的尖叫声，引擎也在悲鸣，丧尸拍着车窗玻璃，就像正在开罐头的主妇——而我们就是美味的午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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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别怕。”庄晓蝶对我说，“先松开油门，重新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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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一把汗，重新发动车子，开始倒车，它后退十几米后甩掉了附在边上的丧尸，接着发出一声呼啸，笔直向前。这不是我干的，车子失去了控制，速度瞬间飙升，像箭一样蹿了出去，我们三人都发出了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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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发狂的汽车越过丧尸群，在大街上再度失控，翻滚着碾倒行道树和护栏，侧躺在马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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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系安全带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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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好吗？”我满嘴是血——刚才的翻滚中，我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我吐出口水和血水，吐出一句话，由于舌头受伤，说得有些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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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又睁开了眼睛，眼球刺痛，所见的一切都是红色的，大概是额头磕破了，血流到了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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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动了动，确定自己没受什么致命伤，但浑身难受，每个关节里都像塞满了玻璃碴。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疼痛减轻了一点，同时，在它的作用下，我保持着清醒。我吃力地转过头查看车上的另外两人，庄晓蝶也满脸是血，倒在椅子上，我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有力，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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