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停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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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了六个小时，越往南，秋风脱去了萧瑟的寒意，吹过树梢，扬起半地穗络似的桂花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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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清甜，是属于家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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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傅云娇都未曾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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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一直靠在窗上，任眼前掠过许许多多的飞鸟和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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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也没有见过南城的秋景，他贴在窗边，一路兴奋地问，“妈妈，这是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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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说，“这里是妈妈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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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妈妈，什么叫故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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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人在的地方，就叫故乡。”傅云娇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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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椅下堆放了她和小也的行李，不多，一大一小两个背包，如她那年来到北城时一样。时光流逝，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唯一变化的，是她捧在膝上，多出的那一份，她一定要带回南城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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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告诉傅云娇，她是在睡梦中离去的。没有痛苦，也没有知觉。等到天明值班护士查房时，她的身子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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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女士走得很平静。”院长对傅云娇说，“我们在她的手心里，发现了那张照片。照片已经被捏皱了，您看如果有多的备份，再重新冲洗一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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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将那张泛黄的，被赵如桦从衣柜里摘下的相片交还到傅云娇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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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已经模糊的人像，看他起了褶皱的眉眼，忽然想知道，赵如桦在梦里，是否见到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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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相信院长说的，她离开时是平静的。因为她终于可以不再挂念她的儿子，她的丈夫，终于可以不再受思念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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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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