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停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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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踩雪跑来，弯了膝盖，匍在他脸侧问他，“叔叔，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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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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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不愿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侧过身子，用头拱在石砖上，右手撑地，拼命想借力让自己支起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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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太瘦弱了，瘦弱到几乎无力承托自己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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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手不稳，又重重摔回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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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摔得狠了，整个脑袋撞上冰面，轰隆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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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咬牙，吸着鼻腔里的铁锈味，忽然想到了那只飞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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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的额头流血了。”男孩伸出手指触上蒋勋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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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本能地躲闪，啪得挥开他的手，哑声说，“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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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生手没控制好力度，男孩手被打到一边。他张了张嘴，“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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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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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偏过头，语气沉下来，胸膛一起一伏，“我不是故意的，你走吧，我不想吓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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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没吓到我。”男孩歪过头，扑扇睫毛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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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被他瞧得不自在，垂眼，恍然发现他是在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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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在一霎感受到了滚烫，猛地拉过衣袖说，“你怎么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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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又看了看他，然后突然趴在他耳边悄声说，“叔叔，你是变形金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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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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