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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共种一道因,同食一颗果,相拥着落入这片赤色的泥犁,遵循最原始的本能。子规将啼,山竹欲裂,垂下百丈铁锁,他们自甘困于哀绝迷川,不可渡,亦不肯渡。
吻着吻着,他发觉,眼前人没反应了。
景元琦在温暖的血水中迷醉,梦里,弟弟亲吻她直到身后日月变色,沧海桑田,至死亦不休。
他依依不舍,把她放开,就像把身上疮痍长出的新肉割下那般苦痛。
景令瑰轻笑,她醒来后,会恨他吗?抑或,把这些抛之脑后闭口不言?可她确是轻唤了自己的小名。他回味着方才漫长的一吻,觉悟出自己原来不是想要行房事,而是这般亲密的相依温存,就已经足够,胜过俗常的男女肉欲。
景元琦醒来后,坐了好久,才任由着兆华服侍自己穿衣梳妆。
混沌的思绪复又清明,她对自己的狂肆举动竟然并没有太多惊讶。先念着亡夫,她倒是自嘲,容亘已经与她无关了。至于喊了弟弟,那是因为从小到大的情分,而且现在只有她们姐弟相依相偎,几次都是景令瑰帮着自己。
她枯坐了很久,想起弟弟。镜中俏丽的孩童,端坐高堂的储君,破除黑暗明如华光的少年,每一个令她心悸的都是他。是啊,她能抓住的,也只有他了。但他,能只有她吗?他可是未来的皇帝。
如果他来了,她该如何言明那一吻的意味?她并不排斥那缠绵悱恻的吻,甚至还喜欢舒心的快感。但要继续做下去的话,她会立马恶心到想死的地步。
兆华为她端来一碗清甜的花羹和几道可口小食,还带来一个消息。
“姑娘,太子殿下他要一周后才能看望您,这几日奴婢带您出去散散心。”
景元琦持勺缓缓搅着花羹,也不多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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