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语调轻快,眼瞅着这条丧家之犬云淡风轻的脸色骤变。
“是想入后宫做娈宠,还是想入昌元公主府当琴师?”
奚朱见抬头看向前世今生都看不起他的广宁公主,身体不住摇晃了一下,眼眸渐渐红了。
他恨恨,咬牙切齿道,“你们……为何辱我至此……”
广宁公主看他一幅病猫还强作张牙舞爪的样子,觉得颇为可笑,“礼不下庶人罢了,而且,奚公子可是罪臣之后。父亲留你一命,全看在你的琴技无人可比。”
景安珺昔日也听过奚朱见的名声。北朝庶族之后,还是南奔至此。父亲无能,他就只有献媚邀宠的份。要她收他进府,那还没有她折磨驸马有趣。更何况,父亲要她把这个人送进妹妹府上解闷,她虽不喜妹妹,但也不会想沾染妹妹的男人。
奚彤不自觉垂头,只是看那粗糙的一双手。
再次望向景安珺的时候,他怔然如白鬼的面容是凄厉的疯狂。又有什么关系呢。曾经为那个女人深深着迷的心脏,已经被她的疯狗利落毒辣地捅了个对穿。
白骨皮肉粘连处,残有猩红余血。
“那就让陛下准备册嫔文书……”景安珺挑眉。
奚朱见一抖,似乎被逼到极限,“……这、这是为何?”
景安珺笑笑,她不介意告诉他父亲视臣民为玩宠的心态,“他已经为娘娘准备宫廷妇女衣装,就等奚公子同意改名换姓,顺便脱胎换骨了。”
奚朱见胸中痛的快要爆发,他再也忍不住口中的血腥之味,喷出好几口鲜血。景安珺皱眉,连忙避开。
“奚公子,帝王九嫔之一与公主琴师,孰轻孰重,你可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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