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归!阿归!”她咯咯大笑,朝他走了几步,“我的孩子!”
“你,为什么要见那个女人,为什么!”容南莲歇斯底里,尖叫道。
容南莲呼吸急促,手抓上头发薅了一大把下来。景令瑰清楚看到,她的发顶见了血。
痛感几乎撕裂了所有密密麻麻编织的闲情逸趣。景令瑰捂住滚烫的脸颊,跌跌撞撞跑向门口,凄厉嘶吼道,“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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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去死吧。都死吧。
景元琦见她这般不似人样,怔怔站在那。对她的孺慕之情,也倏忽断绝了。
“郑菟!郑菟!给我药!”
女人的面容又霎时苍白无比:“旋予、旋予……别过来啊!!!”
皇帝不知何时到来的。
宫人应了诺。
她震惊转头,想解释一番。
也许容氏会被废了吧,或者被赐死。
可是最终,父亲依旧没有废这个无己出、多次失仪、恶名昭彰的皇后。只是自此禁足她。
皇后的私藏尽数被搜罗出来,付之一炬。
那天,皇后还喊出过一个陌生的名字。
她打听到,是已故容修仪的闺名。
月的影子,竹的影子,花的影子,树的影子,她和景令瑰相牵的影子,都在混沌的夜晚凌乱生长,彼此交缠。这是一条没有来时的路,没有明灯的尽头。
“哦,为何?”她是想笑的,却笑不出来。
明明前几个月,他还一副故作成熟单独受学的样子。终究被打回原形了。她终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