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方面和妹喜冷战一周了。以往,我虽然没有与妹喜有多少言语上的互动,但我还是会在妹喜给我盛饭的时候,道出一句不那么真诚的谢谢。而这次,我所施展的沉默绝对是有史以来最为凶悍的,刻薄的,致死的。我时而会整蛊妹喜。妹喜经过我的身边,我会突然开口说话,她便会停下脚步,认真倾听,然而,她听着听着,却发现我在编造各式各样的小故事来讽刺她是一个好色之徒。起初,她听不到半篇,就会走开。可是我偏要像个喇叭,让自己那浑厚的声音使整个笼子振起来。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就会出门。后来,她的脸皮和她手上的茧子一样越来越厚。她会一边头头是道地捧哏,一边悄无声息地捏我的裤裆。我以为她走了,其实,她是在屏息等待。等待我放松警惕的时候,给我的命根子一个抓捏。小娘皮子,真不害臊!我暗自骂道,又觉得快活。
王大力的老母是在去年春节去世的。老母在打扫屋顶卫生的时候,不慎从梯子上摔破了脑袋。老爹中风,躺在床上,没有察觉。还是路过的邻居发现了尸体。老母在生前总在催促王大力结婚生孩子。日子越是过下去,老人家越是害怕死亡。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儿子成家。立业与否,无所谓了。她还想啊,孙子孙女要是出生了,一家人就去拍个全家福,摆在老家的大厅里。每当客人进屋,都会感叹一句:三世同堂,你说多美啊。可惜,很多事情不遂人意。
妹喜是一坛老酒,味道醇香,很难不招人喜欢。所以,我能理解王大力为什么会想要除掉我。他喜欢妹喜是一个原因,他嫉妒我是第二个原因。他嫉妒我的美貌,他嫉妒被妹喜养着,他还嫉妒我可以和妹喜做爱。他就是嫉妒我。嫉妒使王大力这个蠢蛋开始和我耍脑筋了。妹喜与她的大力哥说了一点关于我的事情,于是,他便和妹喜吹了耳旁风。
“我就是故意的。”
夜里,妹喜头一次没有和我睡觉。我用食指敲一下手机屏幕。手机亮屏。我再用食指敲两下手机屏幕。手机里穿出女性声音,咬字清晰却音色机械地播报时间:现在是晚上的十点十三分。我没有猜错。妹喜果真要让我独守空房。我立即起身,抹黑出门。我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既是希望能给妹喜一个惊喜,又能展示我行动自如的本领。我顺着墙壁,摸到客厅,揿了三下灯管的开关键。我等着。等着妹喜说我吵她睡觉了,然后,我就会顺水推舟,让她和我一起进屋里睡觉。但是,开关键在客厅咔哒咔哒地响,妹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你去哪儿了?只因我向你泼去一碗汤,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今天晚上,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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