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数日光景,谢辞衍皆忙极。他登基之初,还有许多琐事要一一捋清,可这些对于谢辞衍而言亦是无甚难度,他从前为摄政王之时,便要日日处理批阅大量的奏折与琐事,现今上起手来更是得心应手。
总管太监正欲应下,旋即才蓦然反应过来皇上话中的意思,竟是将人送出宫而非送到佛寺为盛国祈福?
谢辞衍连头也未抬,批阅奏折的动作不停,嗓音依旧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如今是朕坐在这,规矩自是由朕来定。”他蓦然抬眼,一双如鹰隼般的锐利双眸直视于太监。“历年来,那些个被封太妃之尊的女子都是自愿到佛寺为盛国祈福么?她们到佛寺会是日夜诅咒于朕的山河还是佛口蛇心地念着佛经?”
这番消息一出,自是有人欢喜亦有人忧愁。
可朝臣们当中亦有些迂回守旧之人觉得此事不妥,欲在早朝之时谏言一番。可他尚未搬出祖制律例来,便被新帝一言给堵了回去。
这一瞬,那些个还心存劝解的大臣才幡然醒悟过来,眼前新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被随意拿捏的废帝了,他从前为摄政王之时便可以一己之能在朝堂上立稳脚跟,让朝臣们皆下意识地以他马首是瞻,盛国能有今日光景,更是少不了他的汗血功劳。
在朝臣们皆垂下头去时,谢辞衍嘴角不禁往上勾了几分。他今日所做,皆在为日后封嫣昭昭为后时铺路,只要他能做到朝堂上下皆以他所言为尊,不论作何违背祖制一事皆能让群臣哑口无言,额首接受,让他们习以为常。如此,即便他要册封昭昭为后,朝臣们也再无法搬出那套祖制的规矩来牵制于他。
前朝事一了,谢辞衍便欲乘龙撵回谨园与嫣昭昭一块用膳。可刚出养心殿,看守璇玑殿的侍卫霍然朝他作辑行了一礼,“皇上,嫣家庶女嫣栀媃有要事求见。”
话落,他正欲抬腿乘上龙撵,却又听那侍卫道:“皇上,嫣家庶女有言不可将娘娘带去,否则她便什么也不会说。”
思衬半晌,谢辞衍才侧头同立于一旁的太监道:“你回谨园将此事说予昭昭听,告诉她,朕去去便回,让她别等先用膳。”
嫣栀媃早已在殿内等候多时,她一改往前娇柔的姿态,特意梳妆打扮成极明艳的模样,一身桃红色棱纱裙,嫣红的胭脂点在她略有些憔悴的脸上,却丝毫不觉明艳,只觉与她的模样十分格格不入,颇有种画蛇添足之意。“妾身给皇上请安。”她嗓音依旧娇柔,只其中却稍压了压自己的声线,似乎是想自己的嗓音更像某个人。
未等到帝王让她平身的话,嫣栀媃亦不甚在意,垂眸轻笑一声便径直站起,微扬着红色的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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