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晚波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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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佩仪的表情更加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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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最终还是没有下起来，时间如常流淌，窗外的光线竟比之前还清晰一些。天空的尽头难得晕出一层晚波蓝，在多日阴雨的昏沉中撕开一道鲜明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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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坐良久，最后郭佩仪的肩膀塌了下去。“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想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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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森伸出手去够她，但半途又喏喏地缩了回来，捏成一个愧疚的拳头砸在自己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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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能这样想，从结果看，我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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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人的两鬓掺了不少白发，抬起头来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像泪痕一样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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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妈妈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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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佩仪的手比他的稳当很多，薅了一把他的头，又泄力般落在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轻如鸿毛，又重如泰山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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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吃晚饭的时候郭佩仪回过劲来，突然捏着筷子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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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突然就想通了的？你老师还打电话问我呢，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谁开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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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森一口饭差点呛在喉咙管里，脸色泛出潮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噎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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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佩仪左问右问，但他就是支支吾吾不回答。直到要返校了，郭佩仪甚至追到居民楼下边，看着他发动小电瓶，还在锲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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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忍心让妈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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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这样说了，越森实在没办法，唇缝里挤出蚊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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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学校里……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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