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银鱼白
的地铁也到了，徐烟林走进去，正准备找根杆子扶一扶，突然听筒里炸开的声音让她差点摔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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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没有钱了嘛！就是要钱嘛！是不是！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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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医院很忙！你妹妹发了高烧！叁十九度都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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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空管你，你怎么什么事都要找我啊！妹妹生病了又不帮忙，就知道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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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有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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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一声短促的响动，仿佛世界在此完结，一切收束，一切嘈杂蒸发，听筒里没了一点声音，如同这部手机突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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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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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烟林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下来，放在身侧握着，过了一会儿安静地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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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些冷，她吸了吸鼻子，翻出来个口罩戴上，密封条一直上拉到卧蚕的位置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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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里的照明很足，满世界都是银鱼白色的眩光，扎进视网膜里窜，她觉得眼睛有些累，于是阖上了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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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呼吸透过口罩的缝隙熏上来，就算闭着眼，也是满目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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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铁站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冬天的黑夜来得很早，不过五点钟，就已经赶着夕阳从天空中退场，只剩远方地平线上逐渐失温的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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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风从连茵山上吹来，徐烟林裹紧了外套，缩着脖子往学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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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关系，收紧核心，可以产热，还能当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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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学校走，山风就越猛，等她迈进学校大门，已经被吹得满头乱蓬蓬，碎发东倒西歪地翘棱着，脸和手脚冰淬过一样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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