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宝石绿

sp;抱胸倚墙的长腿少年，本该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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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泽城市中心自然繁华熙攘，进出地铁的人潮来了又去，经过他身边，总是会被吸引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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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注意到什么，再匆匆撇开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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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森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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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腿开始有症状的时候，他还在原来西区的学校上学。母亲和哥哥，同学和老师，这些生命中的人，他以为都自己都相当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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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居然能露出那样陌生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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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的，怜悯的，惧怕的，惊慌的。这些从来没想过能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词汇，几乎一夜之间被越森尝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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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眼看着拐杖，这东西已经跟着自己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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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轻易估算一件事物陪伴你的时间，因为不论长短，你总会找到遗憾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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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又听见医生的话，这双腿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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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可能成为一个瘫痪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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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他已经熟练到再回想的时候，情绪也没有什么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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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轰鸣的雨声，听多了便丧失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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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靠近来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他也能压下心底的烦躁，礼貌地假笑着回复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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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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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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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森呆滞一瞬，转脸看向身侧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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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地从远处出现，安静地走到他身边，安静地跟他一起贴墙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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