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叹息:“我当年救过的人那么多,可这些年里,咱们过得这么难,只有他来回报我。那么多人不报我的恩,你怎么不去说?”
句龙哑口无言。
“我不过是看中了他的才华和品行,给了他一个施展的空间,他就如此回报我。”
共工正色道:“这次义军陷入绝境,我不得不舍出一股人马,断尾求生。我的本意是由你去孤军诱敌,去做断掉的那一尾。”
“但是他不同意,他执意要自己去。他说,只有他去,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全更多人。”
“他也的确做到了。他带出去的人,活着带回来了一大半。”
句龙顿时无话可说。
共工厉声质问道:“若去的是你,你还能有命回来么?那些带去诱敌的兄弟们,你能全须全尾地带回来这么多么?”
“你真的以为,他就不会受伤,不会痛么?”
“你真的以为,他就没有家人牵挂惦记么?”
句龙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是彻底服气了。
相柳受到父亲青眼有加,却对自己百般嫌弃,句龙对此一直很委屈,很不忿。
可他又真的不得不服,相柳这家伙,就是很强,也真的很好。
句龙口口声声说他是为了出风头抢功,其实句龙心中也很清楚,他们军队里这劳什子功劳,既不能加官进爵,又不能封妻荫子,他抢这玩意有什么用?
句龙只是嘴硬不愿意承认他罢了。
但经过了这般凶险的一次战役之后,他已经彻底服了。
他垂着脑袋:“父亲,儿子知错。但凭父亲责罚。”
“你对我无错,你错在对他的态度。罚你与他共担刑罚,你可认罚?”
句龙认罚,转身出去了。
相柳正站在处刑台的中央,脊背挺直负手而立,神情淡漠,傲骨铮铮,他好像一直是这样的。
无论面对多伤人的流言蜚语,也无动于衷。无论面对多强悍的敌人,他也无所畏惧。
句龙来到相柳身边。
相柳歪头看他:“你来做什么?”
句龙撇撇嘴:“我可不是可怜你。”
“?”相柳点头,“我又不需要你可怜。”
“……”句龙咬牙切齿,“你给我闭嘴!”
相柳说:“我为何听你的?”
“……”句龙又被他气得要跳起来了,共工从身后按住他,让他老实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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