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脑子飞转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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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调整了下语气，低着声开口：“郡主也知道，我这身份在宫里实在尴尬，要是真的出了事，就是万劫不复，绝无活命的机会。蝼蚁尚且偷生，我这么多年所作所为不过是为自己求一个安稳……便是不为我自己，也得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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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刘美人垂泪，惹得成帝一见倾心，如今梁攸尚这张肖似亲娘的脸露出这般愁容，也很打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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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皎月没对此却没做什么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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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在第一个小世界的时候就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梨花带雨、泣中带笑的美人了，这会儿全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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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卢皎月对梁攸尚确实没什么恶感。对方这些年常送礼物到芙蕖宫，虽说讨好态度十分明显，但是因为姿态坦坦荡荡、在种种细节上又十分上心，并不显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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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这些，她到底给了句告诫，“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殿下当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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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攸尚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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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他眉宇间刻意显露的愁绪敛起，神情一点点肃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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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中斋当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画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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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最难定价的当是书画了，心头所好，愿为之开价千金，若是不喜，当作废纸都嫌上面的墨迹颜料污了眼睛，梁攸尚看上的就是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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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画卖画，总有人是愿意千金买些贵人的墨宝回去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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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者得了钱财、买者得了靠山，他再在里面抽上一成，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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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攸尚其实不太在意那点钱财，重要的是这一来一往，就在账簿上记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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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痕迹就意味着有了把柄，他手里捏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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