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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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常年云游、四处义诊，顾易不好强留，只是约定每年到了时候都在顾府上小住几个月，给卢皎月调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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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次小住变成了长住，从顾易北伐开始，这位戴神医大半年都没有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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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诊脉完，卢皎月看着对方那拧眉思索的神色，忍不住笑了句，“遇上了我这么个难缠的病人，让戴公劳心费力不说，还耽误了您四处治病救人。这么一看，我可真成了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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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堰却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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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叹了声，“某习医多年，以为人无贫贱贵富长幼妍媸，皆都一副心肝脾肺、再通五窍，并无不同。是以治病就是治病、救命就是救命，与人无由……但到底是不同的。救一人可活万人，某怎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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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皎月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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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被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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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怪她这么惊讶，这位戴神医实在很符合传统意义上对世外高人的印象，很难想象他开口称赞什么人。卢皎月忍不住抬眼看过去，对方仍旧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像是刚才那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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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一反常态地在顾府留了大半年，这行动已经很能表明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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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对方那眉头微拧，神情凝重的模样，卢皎月恍惚又有点明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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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还是笑了下，低声：“治病就是治病、救命就是救命，与人无由……这次也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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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并没有对方以为的那样好、那样无私，之所以宁可拖着病体也要处理好道州的烂摊子，只不过是因为这里的结束对她远远不是终点，所以她才能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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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堰想说什么，但是嘴唇碰了碰，终究还是溢出了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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