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顾易的视线一直落在卢皎月身上，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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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的眼神从朦胧变得清晰，也看着她的神情从温柔变得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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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刚刚压下去的猜测又浮了上来。他像是被推到冬日河流里的人，才获得了片刻喘息之机，抓住的浮冰又在光照下消融，冰冷的河水一个劲儿地往口鼻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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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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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的太多，却全都是不敢确认的东西。他几度开口，终究只模糊地问出一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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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看清楚他后会难过？为什么对着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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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为什么会说自己“早就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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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皎月被问得怔了怔，她努力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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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觉得心口发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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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替眼前的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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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很漫长，所有人都是过客，再灿烂热烈的感情都会随着一方的死亡而缓缓消逝。卢皎月以为是这样的，但是顾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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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喃着出声：“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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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太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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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着得好像认定了东西，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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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被认定了人，自然是无比安心，但是于顾易而言，那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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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她看过去的神情忍不住又难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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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温柔又悲伤的眼神却让顾易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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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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