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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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毕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发展，也是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会是事实的预设。再加上顾易是过继给已逝的兄长，并不是真的把青奴送到别人家，生活上不会有任何变化，只是相当于多认了个爹而已。或许逢年过节的祭祀先祖会有变化，但是顾易自己都不介意，卢皎月就更不会在意这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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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那边明显被心事压住的顾易，卢皎月特别善解人意地替顾易开了口，“你觉得青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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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青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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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困惑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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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皎月：“过继。把青奴过继给兄长如何？不过这种改换宗祠的事，还是要个长辈来见证的，你看五族叔组如何？他人就在石城，离金陵也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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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那点稀薄的酒意在一瞬间全醒了，他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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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潺潺溪流般安抚人心，可是此时此刻，顾易恍惚觉得没有比这更锋利的东西了，每一句每个字都像是刀一样，在心上添上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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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一贯是这样的，事事都能处理妥帖、考虑周详。但是她怎么能连过继都考虑得这么周到？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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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来，月娘得知有孕的时候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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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并不高兴，不欢喜也不期盼，平静得像是完成一件该做的事一样。随着青奴的一点点长大，她才渐渐地在陪伴中露出了作为母亲的那一面，是因为青奴……像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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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心底深处、所谓“该做的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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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声音仍在继续，那细致的、好似考虑了很久的过继打算一字一句得灌入脑海中。温柔却又冰冷残酷，顾易觉得呼吸间都带着细小的冰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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