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都快让人忘了那日刀锋凛凛、血染了铠甲的将军，只记得这个爱笑爱闹的少年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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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总是容易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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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前头那个收了一位正得宠的后妃好处，“一不留神”就将朔望日的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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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在前朝的时候也常有，其实算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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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得了宠爱，陛下被哄得高兴，他们底下的人也从中谋点好处……对大家都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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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长乐宫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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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觉得不是自己多想，那位殿下真没有多盼着陛下过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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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本来皆大欢喜的事却没有一个好结局，这位本该沉醉在温柔乡里的皇帝硬生生地大半夜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散着头发穿着寝衣，脸上还有点睡眼惺忪的倦怠，却是一眼看见了那日跟随着他的宦官，轻飘飘地道：“拖下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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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的语气太轻松，以至于跪了一地的宦官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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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冷，周行训说完话打了个哈欠，口鼻间呼出了一团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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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后知后觉这温度实在冻人得很，他搓了下手臂，冲着不远处的禁军做了个示意，便快步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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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跪在地上的宦官终于回神想要替自己分辨的时候，帝王早就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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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禁军不由分说地将人拖走，哭喊的求饶声短暂响彻了宫城的上方，却很快就被堵了嘴，蔓延开的血腥气恍惚把人带回了城破那一日的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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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那时候还是个大宦官身后不起眼的小跟班，却从头到尾目睹了那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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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了，这绝不是什么容易哄骗的少年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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