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有眼泪,没有言语,眼前之人也会心疼他。
萧北冥用完肉羹,痛意麻痹了一切,他根本吃不出什么味道,但他却觉得这是他吃过最香的肉羹。
他低声道:“知知,回荣昆堂歇着。”
这不是商量的口吻,她已经一夜未眠,晨起还给他做了早膳,便是男子也受不住,更何况她是个女子。
宜锦一夜守着他,怕他夜里高热,旁人来照料她都不放心,眼下是真的有些困意了。
她再次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起烧,一切正常,道:“你该换药了,换药后我就去歇着。”
听到换药两个字,他脸色僵了僵,低声道:“知知,听话,回去歇着。我叫宋骁过来替我换药。”
宜锦起身,对着门口唤了一声宋骁。
宋骁闻声而入,抱拳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宜锦扫了萧北冥一眼,道:“给你家殿下换药。”话罢,她便携芰荷出了屋。
芰荷见宜锦眉头紧锁,不解道:“姑娘明明不放心,为何不亲自替殿下换药?”
宜锦看着院角青葱茂盛的地虎藤蔓,轻声道:“他这样的人,向来独自舔舐伤口不肯叫人瞧见的,我虽担心,却也不想见他狼狈。”
屋外人的对话,宋骁听不到,他只是拿了伤药与纱布过来,殿下便叫他转过身去。
宋骁背过身去,道:“殿下,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自己可以吗?”
萧北冥咬牙,额上冷汗直冒,却仍自己揭下纱布,膝上血肉模糊,敷上去的草药有凝血止痛的作用,但眼下草药与伤口粘在一处,缓缓撕下,痛意便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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