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一个七旬的老者背着药箱,喘息着上前看诊。
一只手却无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萧北冥几乎瞬间低下了头,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他,声音几不可闻,“萧……阿鲲……,”
仅仅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她就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她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萧北冥一点一点抚去她脸上的脏污,将下颚抵在她有些冰冷的额头上,他垂下眼睫,声音像被砂纸重重磨过,嘶哑而颤抖,“知知,对不起……”
是他来晚了。
是他该死。他不该养虎为患,不该穿着恶人的皮,却守着那可笑的善。
这个人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宜锦靠在他怀里,眼眶微酸,费力道:“萧阿鲲……,你不知道,你有多好。这不是你的错,不许……怪自己。”
七岁那年,山洞中初遇,少年明明自己还受着伤,却肯以身搏豺狼,因为她怕冷,便生生在洞口替她挡了一夜的冷风。
十岁那年,在遥遥山道之上,她注视他凯旋而归,他宁肯伤了自己,也要救下马蹄下的幼童。
十八岁这年,他们终于跨过时间的长河认出彼此,他替阿珩治病,在薛家给她撑腰,在她生辰时亲手为她做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骨子里的善一直存在。
善本无错,他亦无错。
这些年,她其实一直追着他的影子,变得更坚韧,更通透。在遇见他之前,她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另一种活法。
她曾说过不会再抛下他,可是如今,她可能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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