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不那么谨守本分,不那么畏惧他。
他看着这场景,忽然有些怔住了。
这样和谐的氛围,轻松愉悦的心情,他生平少有。
他一出生便被生母张氏厌弃,即便后来成了章太后的养子,也无法像那些宗室子弟一样肆意行事,随意谈笑。太后的疼宠并非毫无条件,而要用足够的荣耀去换,因此只有比旁人更加努力研习功课,才能获得先帝的夸赞,让太后展露为数不多的笑颜。
但需要靠努力才能获得的疼爱,在天生的血缘亲情面前显得那样可笑,如过眼云烟,转瞬成空。
世间所有的情谊,都不可轻信。
萧北冥垂眸,渐渐冷静下来,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棋子,最终落在已成围剿之势的黑子阵营。
宜锦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萧北冥,她似乎天生对人的情绪极为敏感,尽管萧北冥神情如常,她却能感觉到他的低落。
她收回目光,望着自己被吃得一干二净的白子,便知先前赢的那局必定是他有意让她,一时语塞,良久才道:“奴婢的棋艺太差,恐怕让陛下扫兴了,这个时辰蟹黄酥恰到好处,还配了旧年酿的菊花酒,陛下要尝一尝吗?”
萧北冥见她贬损起自己毫不留情,含着波光的杏眼中满是希冀,璀璨夺目,又想起这些稀奇古怪的糕点是她亲手所做,也是费了苦心。
宜锦见他默许,立刻高高兴兴地起身去后殿取糕点和菊花酒。
在她心中,没有什么事情比吃更重要。吃饱喝足,人生的苦恼也就少了一半。
邬喜来在一旁伺候着,只觉今晚这皇极殿恐怕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了,但转念一想,陛下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怎么着都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