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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作听不懂,回归正题,“夫君,你去田家到底所为何事?”
“田老太爷之孙田安国,花钱调换号舍并托人代考,考前暴毙身亡,代笔不知情,依旧替他考完。我身为提调,要查出他请的是何人,花了多少银两,又是何人引他走歪路。”
楚青崖注视着她,“夫人就一点都不好奇吗?我去了两日,今日才开口问我。”
作为那个倒霉的代笔,江蓠此刻真是六神无主。
她对田家干的勾当门儿清,确实忘了表现出好奇,只得胡诌:“夫君归来心情并不好,我便不问了,免得惹你不快。你查科场舞弊,为何要开棺?我还当他是被人谋害了。”
“也未必不是死于非命。”楚青崖淡淡道。
田家在城南,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富户,丝绸铺独占一条马镫街。
此时这条街萧条冷落,行人稀疏,已看不见往日的车水马龙,车轱辘压在厚厚的落叶上,沙沙作响。
“难道田家死了人,就不做生意了?”
车在田府大门前停下,楚青崖扶她下车,“我来此处,第一天街上人就散了。”
江蓠立刻懂了。
前日他是带着官兵大摇大摆地来的。
田府死人,本是私事,就算富得流油,又怎能劳动朝廷重臣在新婚假期内亲自查访?生意人消息最灵敏,看这光景就觉得田少爷死得不正常,指不定是牵涉到什么大案子,近期便不和田家做买卖。
楚青崖这招是一石二鸟,用官职来震慑街邻,让百姓们对田府生疑,三顾茅庐不硬来,又做足了父母官体恤下民的风度。
是谓恩威并施,礼数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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