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走进来的时候,背着手,不是走进来的,而是像小鸟一样略微跳了一下,很欢快且无声地便跃来了。
“你好啊,书店老板先生。”
而和动作相比,它的声音倒是微微低沉一点,多了一丝冷静温和、而成熟的意味:
“对于规则,你已经了如指掌了吗?”
“……”
【不可以拒绝回答她的任何问题,不可以对她撒谎,但也不可以回答得过于清晰,被她所长久注视乃是不幸根源,万幸她总是容易落眼于别处。】
明明隔着一层面纱,却仿佛能从那苍白帷幕之后,清晰窥见一双炽热而雀跃的视线,火舌般带着名为紧张的刺痛,舔舐于他的面颊上。
“不太熟练?”
面对一时沉默的白无一,女祭司又发出轻快的笑声,站直了身体,一步步缓慢而优雅地走到了柜台前,把一双苍白的手放了上去:
“没关系,先想想吧,时间还很早不是吗?……呀,原谅我吧,我太期待您的回答以至于疑问百出,按捺对新事物的好奇心总是件困难之事。”
说完,它便当真一言不发,像等待白无一回复一样安静站在那里,歪着的头甚至有些乖巧意味。
在长长沉默的期间,白无一的眼落在它放下的手上……他以为会看见一只苍白如纸张的手,但并非如此,或者说,这种猜想只正确了一半。
轻轻搭在桌面上的手掌,一般皮肤的确是苍白的、如纸的、细腻而光洁,宛如某种艺术品,但在这艺术品的表面,大片棕红的瘢痕宛如地衣一般泛滥地分布着,丑陋、粗糙、凹凸不平的血肉衍生物嶙峋而刺目,与那光洁的一部分拼凑在一起,如此怪异、如此扭曲、如此……和谐。
……明明应当是丑陋的,却又绝非丑陋。
最终,白无一做出了“回答”:
“……也许?”
“嗯,你也是个谜语人呢,很好很好,我们是同类哦。”
对于白无一有些简陋的回复,女祭司却没有丝毫负面情绪,恰恰相反,它用指尖敲了敲柜台,先是认真思索般摸摸下巴随后点点头,发出轻快的笑声,对白无一竖起一根大拇指……这样的作态,简直……
白无一错开了注视它的目光。
不,不可长久注视。
不可长久注视它,或者被它长久注视,都是不可以的。
他的视线落到之前被女祭司轻轻点过的桌面上,平滑而棕黑的木面上残下了几缕苔花般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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