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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来秀幸猛然想通其中某些关节，恐惧漫上心头，他两手撑地，两腿努力往后蹬，试图离于霁尘远一些：“怪我轻敌，几年前不该借国丧把你留在大邑，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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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于霁尘拿着匕首缓步过来，来秀幸暴喝出声：“你不能杀我！我是季帝的人！我为她登基立下大功！是我诱使废帝发动政变的，你若杀了我，季帝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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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霁尘一步步走过来，匕首在手里打个旋：“你又怎知，我劫你来此，不是季帝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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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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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时辰后，于霁尘整理着衣袖走出密室，在内室净了手，来到灯火通明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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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绕耳，红袖飞舞，刑部尚书的亲侄子尚暧正沉着脸，躺在暖榻上，看春宵楼最新时兴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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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于霁尘出来，他挥退所有人，亲自倒杯茶递过来：“怎么这样久？天都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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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霁尘接过茶，没有喝，掏出份口供递过来：“这份供词配合着你的证据递到御前，你叔父联合来秀幸害死你爹，夺走你官荫的事，便会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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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暧接住薄薄的供词，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似乎想打开看，又有些不敢，怕这是场梦，打开后会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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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暧努力克制发自内心的激动，常年的愁苦令他法令纹深刻，他刚想说什么，于霁尘又把一份供词放进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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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是来秀幸的认罪书，一并递给御史台，他们会对你感激涕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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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暧把这份供词粗略扫几眼，登时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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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正因为来秀幸的案子，被夹在中间两面为难，怕查深了牵扯到季帝，又怕查浅了不足以平世人愤，有了这份点到为止的认罪书，御史台可不就能跳出进退维谷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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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太好了！”尚暧激动得差点原地蹦起，“我已备下薄酒，霍将军忙碌这么久，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过会儿天一亮，我立马亲自去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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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霁尘一摆手，露出几分倦容：“我与大人各得所图，不必如此客气，若是大人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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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霍将军受累！回家回家！”尚暧激动得无与伦比，收起供词亲自送于霁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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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回来，人已经彻底没了方才在于霁尘面前时的无能模样，眼睛里闪烁着精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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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两份供词逐字逐句看过，越看越满意，忽然从满屋子的熏香中闻到点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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