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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他摆出一张和蔼可亲的慈祥模样，甚至拍了拍水图南肩膀，“四伯说的这些，你心里定然是有杆秤的，你娘是我们水氏出了名的好账房，你可以问问她，四伯说的这些，是不是最为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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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拖的晚，夫人也想摆脱他们，才临时决定改道黄山县。”毕税做出最后总结，也喝完了碗里最后两口热姜汤，身上暖和起来，“那几日你忙，我自作主张找人查了那几个姓水的，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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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霁尘没说话，清清嗓子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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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税道：“是侯艳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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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西，既然活够了，那就一块带走。”于霁尘抽抽鼻子，低声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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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家里新添的丫鬟敲了敲敞开的屋门：“东家，夫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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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溜出去的水图南，缩在硕大的斗笠下悄悄摸进后门，好死不死，被人堵在去往中庭的长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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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回来了啊。”她喃喃着压低帽沿，斗笠上的雨水顺着编织的纹路往下滴，在干燥的地面上印出整圈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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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啪嗒啪嗒，像她此刻被捉的心境。于霁尘去见汤若固，竟然比她回来的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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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干巾布递上来，于霁尘的声音随在其后：“淋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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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唱的哪出？准备好挨训的水图南，连如何见招拆招都想好了，她却问的淋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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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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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水图南接住松软的干巾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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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通织造的巾布，软，蓬松，吸水性好，用来擦脸洗漱再合适不过，织一条蛮不容易，所以暂且没有推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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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擦两下脸，甚至忘记取掉斗笠，水图南飞快瞄向对面，只见于霁尘伸了手过来：“斗笠取下给我吧，喝姜汤么？秧秧刚煮了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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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自己为何有被抓包的尴尬，水图南解下斗笠自己拿，再次偷瞄于霁尘脸色，无意识地提高了些说话声，试图掩饰这方尴尬：“有姜汤，那可太好了，我去喝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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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大步流星往前面去，远远把于霁尘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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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于霁尘质问什么，红糖姜汤也是躲在厨房喝的。喝完，看见秧秧坐在厅堂里绣东西，她鬼鬼祟祟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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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连天，除粮油行外，所有商铺都受影响，生意惨淡，水图南从小茶馆回来时，给秧秧带了几块点心，揣在怀里，好在没淋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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